散文•江南四大才子（四篇）

玉影山人

以下为四篇以“江南四大才子”为主题的散文创作，以诗化语言勾勒人物神韵，融历史真实与文学想象于烟雨长卷中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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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唐寅：桃花庵的醉眼**  
暮春的桃花坞，风一吹便是一场胭脂雨。他躺在青石板上，袍角沾满落英，酒壶倒扣在胸口，像一只空荡荡的肺。砚台里的残墨凝成乌鸦翅膀的颜色，画纸上歪斜着半幅未完成的仕女图——眉眼像极了当年金銮殿上瞥见的宫娥，又仿佛只是昨夜醉倒在桥头的卖花娘。  
“世人笑我太疯癫？”他忽然抓起酒壶砸向溪水，惊散一池锦鲤。涟漪荡碎了倒影里的解元冠，却拼凑出桃花庵歌的句子，在浮萍间载沉载浮。远处税吏的算盘声追到篱笆外，他提笔在门扉写下：“酒债寻常行处有”——墨迹未干，已听见桃花瓣簌簌落进空酒瓮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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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祝枝山：墨龙破纸之夜**  
苏州城在暴雨中摇晃，而他偏要敞开所有门窗。羊毫笔吸饱了整条胥江的水势，墨汁飞溅上房梁，像困在雷云里的黑龙鳞片。赌输的官袍撕成条缕缠在笔杆上，酒坛碎片在宣纸间铺成银河。  
“这般字迹可抵得三斗米？”粮商盯着狂草皱眉。他大笑着把字轴掷进火盆，火焰霎时窜成张旭再世的疯癫。翌日晨光爬上焦黑的纸灰，有人窥见灰烬纹路竟酷似《古诗十九帖》的残章，而鼾声如雷的老者蜷在案底，怀中紧抱半截秃笔——笔尖凝着未落的最后一捺，如悬剑于王朝的动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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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文徵明：停云馆的茶锈**  
二十年科举，把青丝熬成雪，却熬不淡紫砂壶里的茶垢。停云馆的窗棂筛下竹影，在他手背绣出《离骚》的平仄。童子添炭时总要多看两眼：画案上的松树总在将成未成时被重墨抹去，仿佛那些未中榜的考卷，在火盆里蜷成灰蝶。  
某日有故人携宁王聘书叩门，他正在给破裘衣打补丁。飞针走线间补出一幅《古木寒泉图》，枯枝裂痕恰是八十年人生的皴法。茶凉时，送客的台阶已落满银杏叶，他忽然对童子笑道：“你看这补丁，可比官袍上的孔雀纹更经得起梅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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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徐祯卿：早凋的玉兰辞**  
三十三岁的墓碑立在惊蛰前夜，碑文是他自己写的诗句：“烟月扬州树树花”。葬礼上，唐寅泼了一坛梨花白在坟头，说这样来年能长出会写诗的蘑菇；文徵明沉默地叠放九卷手抄《迪功集》，恰似九场未曾赴考的春闱；唯有祝枝山醉醺醺对着新坟唱起破阵子，荒腔走板震落柳梢残雪。  
是夜野猫抓挠坟茔，月光下竟扒出半截未腐的右手——指尖仍沾着碧色墨汁，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未完成的《叹逝赋》。更夫吓得打翻灯笼，火苗舔过诗行时，恍惚听见有人轻吟：“玉树长埋血，春星不带寒……”

玉影山人

过

玉影山人

黄钟•红衲袄
又名红锦袍。第二三两句均可作五字。六七两句前两句应为虚字。
谱：×平×、平×平（韵），仄×平、×厶平（可上，韵），仄×平、平厶仄（韵）。×平仄厶平（可上，韵），×仄仄平平（可上，韵）。仄平、平仄平平，××、平平平仄，仄平平（上）、平去上（韵）。
（选自《北曲小令参考谱》）